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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1日,我在昆明

一水抱西城,烟霭有无,柱杖僧归苍茫外;
群峰朝阁下,雨晴浓淡,倚栏人在画图中。
    ——杨慎 昆明西山华亭寺联

 

  7月21日,我在昆明。

  早晨七点五十出门,车子怠速不稳,显系发动机缸线故障,四挡作三挡凑合着用。

  八点十五到达城东的第一个目的地办事,九点二十五三挡作二挡前往城西的第二个目的地。

  堵车,很正常,走第二条路还是堵,不过难不倒我,穿过几条小巷,十点十五到达。

  十一点三十五事情办完,发现路更堵了,打开收音机,新闻透明度很高,现场直播,这才知道阶级斗争形势有点严峻。

  第二天傍晚路过事发地。忽然下了二十分钟大雨,雨过天晴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打开车窗,清爽新鲜的凉风飘进来,弥漫着昆明的味道,不知不觉中,三挡变成了四挡,虽然车身还是有点抖,但修车厂就在不远的转角处。

  鉴于收到多位各地友人的来电来函,特转载和菜头短文如下:

 

和菜头:比特海日志28月8日,昆明天空下

  北京36度的高温,走在路上挥汗如雨,我的昆明现在却依然凉风习习。早上五点钟的上海已经被阳光吞没,我的昆明彼时却还在黑甜梦中,满床清凉。在北京眺望西南,想着4000里之外,海拔1897米之上,群山环抱之中,有一片巨大的水泽,在那片水的边上有一座小城,那就是我的昆明。

软绵绵的昆明迎来了硬铮铮的老板

  仇和,江苏人,中国官员中少见的个性官员,传说中的铁腕能吏,2007年12月24日由江苏省副省长调任昆明市委书记。以下为他在昆明一周的语录:

  “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平时多沟通,遇事多协商,努力营造一个既能充分发扬民主,又能有效实现集中的良好氛围。”
  “干部在一线工作,决策在一线落实,问题在一线解决,创新在一线体现,成效在一线检验。”
  “决策形成之前,应该广泛征求意见、充分酝酿讨论,但定下来的事,则必须无条件、无阻力、无障碍地坚决执行、迅速落实,做到说了算、定了干,高效率、快节奏,召之即来,来之能办,办之能成,强力推动各项工作落实。”
  “从我做起,向我看齐,凡是要求大家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凡是要求大家不做的,自己带头不做。”
  “我到昆明工作人地两疏,与大家无亲无故,从未共事,与大家无恩无怨,只身一人,也无牵无挂,工作一定能无私无畏。”
  “我一定抓住机会,珍惜机遇,拼命工作,会有累不垮的精神,耗不尽的精力,干不厌的激情,折不挠的毅力!”
  “要制订实施最严格的限时办结制度、最严肃的服务承诺制度、最严厉的问责制度。”
  “想得到的不一定办到,但想不到的永远办不到,看准的事情,砸锅卖铁也要做!”
  “压力就是动力,要多换思想少换人,但不换思想就换人。”
  “在一个水资源丰富的大省出现省会城市水资源紧缺的情况,对老百姓交待不过去。”
  “党委的执政、人大的督政、政府的行政、政协的参政都要是为百姓、为基层办实事的……真正做到高效率,快节奏,召之即来、来之能办、办之能成,无条件、无障碍、无阻力为基层、为百姓服务。”
  “治湖先治水、治水先治河、治河先治污、治污先治人、治人先治官。”

  特此记录。

打野

  “打野”是一句昆明话,指十几岁的孩子彻夜不归在外头玩。敢于打野的孩子有两种,一种是非常聪明并且对所打之野非常熟悉的,另一种是非常愚蠢对晚上去哪里一无所知的。我两种都不是,小时候我家在东郊大石坝父母的单位,距离昆明十几公里,所以我从12岁开始,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乘厂车到城里上学,晚上六点乘车回家。昆明对我来说就如同现在居住的城市一样,虽然不会迷路,但始终没有归属感。不要说打野,就连同学们去文庙打电子游戏这种事,对我来说都相当有距离。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了五年,好不容易我家搬进了城,我打野的黄金时代却已经过去了。

  人很多时候都是贱皮子。我的前半生天天和父母住在一起,到了十八岁以后竟然掉了个个儿,尤其是三八,也就是二十四岁以后,在家里住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超过三百六十天。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特定的事不能忍受,不能忍受的往往是任何反常的事。所以当我的这个野越打越大,大到成为常态的时候,我的父母也就居然能渐渐接受了儿子天天在外头住的现状了。

  本来,按照道理说,现在交通工具发达了,原来似乎遥远的距离变得很近——只要稍加计划,从我现在住的地方,床对床地到达我在昆明的家不会超过六个小时。可是,六个小时以后,我还是在这里,就像是六百个小时以前一样。这不存在什么成本的问题,把六个小时用在稍微好点的餐馆里和六个人喝一台酒,所支付的成本就超过了机票,并且坐的还是没安全带的椅子。问题出在心态,现在我们这些混蛋,即使和父母在同一座城市,每周能见上他们一面也不容易。

  和菜头说得真好:“儿子是手机,买来的时候以为是方便了自己。用了几年,才突然发觉这夜半都会叫唤的东西其实是方便了别人。儿子方便了单位,方便了广大未婚女性,方便了各种书店饭馆旅游景点,唯独没让父母觉得有任何的方便。20以前他是麻烦制造者,恨不得早一日把他大脚踢出家门,能死多远死多远。30以后他是个伤人心的家伙,想看他一眼都很困难,老说忙,教人望穿秋水,下不了决心晚饭是否多煮一碗米。”

Google Maps 终于再次更新了昆明

  Google Maps 终于再次更新了昆明市区。这一回,原先不清晰的北市区大部分地方变清楚了。可惜,Google里一定没有云南人,翠湖以北,龙泉路以西的大片市区,仍然是低分辨率。这些地方一百年前就已经是城市了。此外,昆明市区仍然只有卫星图,没有详细的街道地图。

| 点这里看北市区 | 建成的世纪城住宅区 |  云南大学洋浦校区 | 昆明新火车站 |

| 城中村改造成的森林公园 | 永远不拆的文明街历史文化保护片区 |

 

Google Earth游记:昆明

  豆按:通过Google Earth (GE)环游世界,这个事情我干了很久了,全球的特大城市,亚洲的大城市我基本都去过。现在GE上图片越来越多,可以正式开始游记了。其实(又是其实)今天我去的是巴格达,但“处女行”还是留给昆明吧。我是用Google Earth游览的,但为了方便没有装Google Earth的朋友,下面插入的是http://maps.google.com里的地图,建议安装Google Earth(点此),上面可以看到众多网友拍摄的实景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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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维基,昆明市(白语称sit cat, 即“善阐”)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云南省的省会,有2,400多年历史,是云南省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及交通中心,同时也是中国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和优秀旅游城市。

地震,Again

  说明:顺着写的,没什么中心,可以略过不看。

  六月三日凌晨5时34分,云南普洱发生六点四级地震。这已经是一年来云南的第二次大地震了。点这里看一张28页的表格,记录了公元886年到1998年的272次大地震。作为一个云南人,对地震不会陌生。我开玩笑地跟朋友说过:“六级以下不算震”。其实那是因为我运气好,从来没有在地震中心待过。这次地震是一个浅表型的地震,震源距离地面只有十公里,所以尽管是六点四级,烈度应该不小。希望伤亡者能少一些。

  不过,在云南广阔的山川中,还真有一个地方没发生过灾害性地震,那就是昆明——从1600年有详细地震记录起到现在四百多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强烈地震。1988年冬天云南澜沧—耿马发生7.6级地震,震中烈度达到12级,于是有谣言说昆明可能有大地震,全大院的人都跑到操场上去露宿,住了几天因为天太冷就又回家了。1995年丽江发生地震,昆明人很伤心,因为此后这个世外桃源为世界所知,不再只是云南人的专利了。当时有个笑话,据说是我的朋友的朋友的真事,他那天正在古城石板道上走着,忽然看见地上有个硬币,于是就蹲下去拣,可能是因为口香糖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粘住了拿不下来,他一使劲,然后就地震了。2001年距离昆明很近的宜良发生4.2级地震,昆明有大地震的谣言传得满天飞,后来证明那的确是个谣言。1999年还是什么时候,大姚发生地震,我的同学张的家在那里,那是我第一次对地震有点着急(PS,2003年大姚再次地震,已经成功变身为武警的张同学光荣加入了抗震救灾的队伍中)。

  据一个自诩有地质知识的朋友跟我说,昆明虽然在地震带上,但是就是发生了强烈地震,损害也比较小,原因是昆明的南部有一个湖,名字叫滇池,滇池古代很大,昆明市区很大一部分以前都在水里,沉积的泥沙形成了现在的土地。这些土地在地震的时候就像个大海绵,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少地震的损害。

Google Earth 更新了昆明

  Google Earth 更新了昆明,将市区南半部的分辨率提高到50米(奇怪的是为什么不更新北市区,可以看清楚海埂的脏水,却看不清金星立交桥)。从修建好东风西路下穿隧道和仍未拆除的老百货大楼、以及已经兴建但还未绿化的五华区政府大楼看,图片应该是2005年的。(可能打开时地图会只有窗口那么大,最大化窗口后刷新一次就好了)

  点这里看地图上展示的北京路堵车点这里看更严重的环城南路白塔路也在堵——唉,很可能我就在其中一辆车里。

  唉……漂泊中的人儿……

Google Trends:徐静蕾大于昆明!

  在Google的新应用“Google Trends”上玩,发现徐静蕾的被关注度在2006年大于昆明(点图片看)!Blog的力量可想而知!至于Blog和BBS的比较,则更加明显。再拿“老婆”和“房子”比较,二者被关注的比例还真的差不多。

  这个东西很有意思,还可以比较很多东西。在“Google Trends”的英文网站上,China远远高于Japan(中文网站上这样的比较不公平,所以用英文的),而且已经与讲英文的British持平。而Moral和Money的比较,则似乎再次说明了“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的现实,幸好,Good News总体上比Bad News多一些;而Microsoft的表现似乎比Google要差

  中文Google趋势上的“法院和政府”比较,政府多于法院,而英文上的则相反英文上查找含有“Male”和“Female”的人势均力敌,而中文查询“女性”的则大大多于“男性”,同时中文的“他”多于“她”,而英文的“She”与“he”则持平;中文的猫多于狗英文的Dog多于cat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慢慢玩喽……

昆明文化不漕耐,漕耐呢是小市民文化

  昆明文化不漕耐,漕耐呢是小市民文化,全国都有。昆明是云南唯一呢中心,除了昭通,其它地方都完全以昆明作为中心,全云南呢人都来昆明,昆明其实就是云南杂种,昆明人不消骄傲,地州上呢也某得必要见不得。
  
  昆明人该走出克了,不然么真呢会越来越农民。农民不漕耐,漕耐呢是农民爆发户意识。千万毛整些“政治正确”,太累了,我还不是会说一个八辈子都是城市人呢人“农民”,这是个形容词。
  
  另外,云南人平和呢概念从哪点来,怕也是好事者加上克呢。我臆的不平和嘛,我就经常着人家号称云南人呢指的鼻子骂。鬼晓得哪点来呢那么大火气。

右腿摄影:让昆明有了“人样”

  出来混的云南人相对比较罕见,昆明人就更少——比如,北京的韩国人一定比云南人多。新认识的朋友比较难像其它地方一样,认识一堆你的著名老乡,所以往往只能讨论印象中的云南:
  ——“你们那夏天是几度?”
  ——“昆明的高尔夫草皮不错!”
  ——“那些少数民族的衣服真好看呀!”
  ——“丽江古城里的客栈每天多少银子?”
  ——“云南的过桥米线好好吃,上次我去西安的时候吃过了。”

  打过交道,知道我平易近人以后,朋友们一般会进一步打听他们感兴趣的事:
  ——“你们家是不是爱滋病很厉害……家乡,呵呵,家乡。”
  ——“唉,你们那是不是……很多人都吸毒呀?”
  ——“走婚的少数民族会跟外边的人来往吗?”
  ——“从你们那偷渡很方便吧?”
  ——“有枪卖吗?”

 点击看更多  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我都在自己的知识范围内,对上述问题给予积极认真和详尽的回复。因为回答问题总是就事论事的,所以呈现在朋友们脑子里的,仍然是脸谱化的、特征明显的云南和昆明。但,其实云南和昆明不是火星陨石,这里的人同样都是两腿直立行走身体呈左右对称分布的物种(除鼻子等几处外,不过低头仔细看看,其实微观上好象还是对称di,题外话打住),他们的生理、心理和社会组织结构总体上是和中国其它地方差不多的——该高考的时候高考、该过年的时候过年、该拆迁的时候拆迁、该车祸的时候车祸,朝九晚五、酸甜苦辣。

  所以,当我看到右腿的摄影作品的时候,感觉很清新——不是因为他的照片有多大的冲击力——现在大家都是吓大的——而是因为他的很多照片让昆明和云南从其实不怎么靠谱的“民族风情、鲜花、高尔夫场、蓝天、春天、毒品、爱滋病”等等所谓的特征关键词里解放出来,恢复为正常的、有屁股胸脯也有肚腩痤疮的、普通的——人样。而正是这恢复了的人样,让右腿跳出了所谓“越Local越世界”的自我封闭,透出一股“在昆明拍摄,但绝非仅仅拍摄昆明”的深度。

昆明的巷巷及我的回忆

  我小时候其实不是昆明人。因为当时我们家离昆明很远,足足有15公里——30华里——15000米——30000步,虽然我们有交通车,但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坐车20分钟以上就已经很远了。所以,我们要进城的时候,都会跟人家说:“我要上昆明去。”(当然,这个“上”字在当时的方言里,很正经)。我那个时候的口音也不是昆明话,而是以关上为代表的官渡话——比如我们不说“五毛钱”而说“藕角钱”,不说“甲虫”而说“牛屎 ong ong”。

  准确地说,官渡话其实才是昆明方言的源头,但这一情况即使是在1980年代,也已经大为改观,当时昆明市区里45岁以下的人说的话,已经明显与长辈不同了。我的口音其实也不是完全的官渡话,但多少带有某种“乡下”痕迹——这一点是我13岁到昆明(市区)上中学后,才意识到的。

  我所在的中学其实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学校——五华二中(不是昆二中),在武成路(要是在清朝末年,我一定是个保皇党,因为我很恋旧,至今不愿意把那条完全被拆除重建的街称为人民中路)。我每天早上坐(普通话似乎应该说“乘”)交通车到小西门——那个时候所有郊区单位的交通车都在那里停——然后步行17分钟到达学校。因为时间很早,而且昆明人都很懂得撒尿后睡回龙觉,所以这17分钟里我基本不会遇到什么人。就算遇到,也是昆二中那个久闻其名但至今未曾谋面的班主任老师的学生——据说他(她)每天很早会让学生去绕着翠户跑步,据说当了他的学生不是尖子也要变成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