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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药三分毒

  自从1990年开始发育到现在的5000多天里,我平均每年到诊所看病两次,各种住院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四十天(包括SARS期间因为流窜回家被逮捕的十二天),也就是说,我99%的时间是在没有医疗看护的条件下存活的。

  SARS期间的事是这样的,三月底的时候,嘻嘻TV报道说北京从二月份就有SARS病了,而我当时正好在北京,看电视的时候考虑到最近有点嗓子痛合并胸闷,为了响应全民扫黄打非的号召,更因为我发自内心的社会责任感和发自内心深处的怕死情结,我毅然前往医院检查身体,并报告了自己去过疫区的事情,于是我迅速被双规,入住一间可眺望到精神病科的隔离病房。尽管第二天我的嗓子和胸脯就恢复了正常,尽管第四天专门管我的呼吸科主任就揭下口罩对着我猛打哈欠(顺便说以下,他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活的医生,其魅力直逼美国电视剧里的房子医生),尽管第六天我的释放就已经获得了医院专家组的同意,但是我还是待了十二天才得以回家。原因是:此事非同小可,需要上级部门层层备案审批,据说我的名字和其它数千个名字一起,一度送达正部长级的官员办公桌上等待画勾签字,这样看来,运行效率已经相当地奔腾了。

  我另一次偶然住院,邻床的老先生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他得了前列腺肥大要做手术,这个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手术也不痛苦,痛苦的是手术前的检查过程中,必须将铅笔粗的一根导管从尿道口插入,而这种插入必然带来炎症(为什么?你插一下试试就知道了),如果炎症严重,医生们为了保证到时候不出事情,就会拔出导管推迟手术。这意味着下次手术前就要再插一次,而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这期间的插入费用、消炎费用和拔出费用当然都是被插的人支付。年龄越大的患者,医生的胆子越小,所以老先生总共被插了四次,第四次听说还要再拔出来的时候,这位平时宅心仁厚、和蔼可亲的老先生终于忍无可忍,冲到窗前准备跳楼,听说后来医生们没办法,“冒险”做了手术,终于使老先生免去再插之苦。

  说这些,是要说明下面的道理:
  (1)虽然讳疾忌医的思想相当错误,但健康的体魄不是医疗监护出来的,而是从正确的习惯和适当的运动中得来的。
  (2)住院本身是要成本的,除了花钱外,还会限制你的工作效率,降低你抵御疾病的能力,甚至反而增加缓病的风险,危害你的生理和心理健康。

为什么就不能免费医疗?

  医疗改革和教育改革一样,绝对不能走市场化的道路,更不能搞什么股份制。在这些行业里,真正要改的,是体制。
  
  第一是唯权、唯利是图的体制。举个例子,为什么多出钱,或者官大,就可以在公立医院里享受宽敞的病房?公立医院的资源来自公众,医院的管理者无权利用这些资源去牟取经济和政治利益。
  
  第二,公立医院免费提供基本医疗卫生保障——也就是保障人不死,保障病人恢复正常人的健康——全部免费,持身份证就医。我就弄不懂,为什么没人提这个?有的人会用什么人多,资源少之类的理由来反对。那如果不免费,全国的人就会少了?医疗资源就会多出来了?钱是纸呀,又不是药!医院收来的钱如果没有贪污,都是为了公共卫生事业,那和财政拨款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对,你可以说财政拨款有这样那样的弊端,造成贪污,可是医院收钱就不贪污了?本来简简单单收支两条线,现在变成每个医院、每个科室、每种药、每个项目都收钱的无数条线,哪种更容易被监督?既然谁都不是柳下惠,你还非给每个人都发个美女来坐,那不乱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