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做个女权主义者吧

干脆做个女权主义者吧

 

  三年前,说到“男性女权主义者”,我曾经十分地谨慎。因为当时我认为无论理论是多么地天花乱坠,但男性与女性在动物世界中的竞争关系是天然存在的。后来我明白了,当时的我仅仅属于读懂了种种女权理论的男性,充其量也就只是一名研究(学习)女权主义的男性。但读懂并不等于笃信,即使是笃信也还属于不可知论的范畴,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迷信。而要超越迷信,则一定要想通,或曰开悟——这就是释迦牟尼与和尚的区别——不过如果到了笃信这个层次,就已经可以说自己是“某某主义者”了。

  但,现在的我,还真觉得自己不但不属于迷信性质的女权主义者,而且在关于女权的问题上,有可能已经参透了“指向月亮的手”和“月亮”之间的关系。为此,我还专门发明了一个词汇:“性别无碍”,用以区别“性别平等”的女权主义口号。

  简单地说,“性别平等”是将性别(当然这里指社会性别)作为分配正义的一个重要尺度——你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吃辣椒就觉得有辣椒才是好吃的东西,我也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吃甜食就认为没加糖就不是食品;你喜欢吃辣椒可以,但也必须让我有机会吃到白糖。

  而所谓“性别无碍”则不一样,它是指性别根本不被作为一个考虑的因素,跟所谓的公平正义根本没关系,——辣椒和白糖都是调料,任何人都可以吃也可以不吃;我可以今天吃白糖明天吃辣椒,不吃白不吃;你也可以完全不吃这两种东西只吃醋,吃了也白吃。

  可惜,我发现这个“性别无碍”是个理想模型,只有在物质资料极大丰富的共产主义,人们才有可能不争白糖不吃醋——但这也只是有可能,佛陀告诉我们,四大部洲中福报最多、衣食无忧的北俱卢洲,却是无佛法之地,一个不小心往生到了那里,可就成了八难之一。当我们面对现实的时候,就会发现,“性别无碍”的主张在性别社会中沦为空谈。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稍微降低一点要求得好——干脆做个女权主义者吧。